简直就是天壤之别。
他记得，之前的文灵依托载体才能存在。但如今，文灵的身体却仿佛有了自主性。
“我叫作‘文’？那你又是谁？”文灵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，声音变得无比的迷茫。
“我记起来了，我认识她，但，我又是谁？”
他的目光好像能穿越文宫，投到现实的世界。
而随着文灵话音落下，陈生也突然能够看清外界。
他看到自己正坐在桌前，双眼闭着。本来都已经要起身，但心神却沉入到文宫，就如同陷入沉思一般。而小狐狸在他的面前，跳来跳去，不停摆手。
文灵说的那个她，自然就是跳来跳去的小狐狸。
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，文灵又陷入了更大的混乱。双手环绕抱头，口中喃喃不停。
“这是我的文宫天地，你是我文宫中的第一道灵。”陈生耐着性子，给文灵介绍了两句。不过文灵却依旧抱头，置若罔闻。
看着文灵没有反应，他也不再多说，外面的小狐狸已经等的不耐烦了。
“奴奴”小狐狸爪尖伸出，几乎要碰到陈生的眼睛。
陈生突然睁开眼睛，却将它吓了一跳。
“奴奴，奴奴奴奴…”小狐狸被吓得连忙收爪，指着陈生叫到，仿佛再质问陈生为什么不走。
“月奴，我错了，现在就出发，这次吃什么任你选。”
陈生挠了挠头，一把将月奴抱起，走了出去。
而，他不知，文宫内的文灵，在他心神消失之后，目光却又突然恢复了清明。
文灵手中，突然多了一册纸张。最边写了三个大字，赫然是《千字文》。
“执事好。”陈生带着文灵和小狐狸离开小院时，正巧撞见了徐执事往外走，打了声招呼。
“嗯。提前交卷了？”执事瞧见陈生，只当他是提前弃考了。果然，缺了两年县学的课程，怎么可能考好。
随后，他的目光又扫到陈生怀里的白狐，目光重新变得炙热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嗯”
陈生也不再言他，抱着小狐狸往外走去。而徐执事也匆忙离去。
他的路线正好与陈生错开。
红日升空。
徐执事已经来到了一个红砖绿瓦的豪华府邸。
门匾高高挂起，上面用红漆写着“方府”二字。字体不凡，一看便知是大家之作。
“平安城徐为海求见方家少爷。”
徐执事走到方府侧门，对着门前的小厮说到。
他只是个小小的执事。外人看，似乎感觉好像很厉害，是平安县城外派的执事，只需要负责处理一些春闱的事端。其余时间都可自行安排。
可是，内中辛酸有谁理解呢。执事每年给的例钱还不够他买一篇经典抄篆。
他才智不佳，一辈子几乎就在儒生境了。可在府城，一杆子下去砸到十个人，有九个都是儒生。
人在府城，居大不易啊！
不过，他听说府城方家有位少爷，自小便效仿那位传说中的方解元，也喜欢养香狐作为宠物。
这陈生他之前在平安城也听过，学思迟钝，文宫又遭破碎。虽然幸得文宫恢复，可缺了几年县学，而且还提前弃考，这最后一次春闱定也不行。
他那只香狐，倒是有些通人性。
利弊之间，他倒是做了一个权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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