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拂开狗蛋的手,骨碌爬起身,自己穿上袄裤,滑下炕跑去外头。
等她回屋,叔叔已经将锅里留的粥跟馍馍拿了出来,放在桌上。
又用沾了水的毛巾给她擦了把脸,这才重新坐回去钻孔。
长安边吃粥边看叔叔与伯伯拉着木钻给木患子钻眼儿,觉得很有趣。
忽然,她想起昨晚小金鱼的话,立刻在脑海回忆那四个字的模样。
还好,她没忘。
“天、地、玄、黄,”长安一字一字念出来,唬得狗蛋一愣一愣。
旁边的宋老六听明白了,笑道:“长安是想说做梦梦到人教她背书了,是也不是?”
宋三顺苦笑一下,低头钻木患子。
长安吃完饭,跟着狗蛋跑去外头玩儿。
见叔叔依然不解,又加了一句:“梦、梦里小鱼鱼。”
“怎么不关我事了?这买卖是我跟三顺一起做的,您看不惯就别看呗,干啥让咱们扔?”
但有那样一个继母在,宋继祖又怎么会教自己念书呢?
“长安跟谁学的?”宋三顺笑眯眯问。
长安嘴里正塞着馍馍,含糊道:“小、小鱼鱼。”
“弄这些个能换多少钱?我看你每日正事不干,竟想着白日做梦了。”宋八齐厉声喝道:“咱家祖祖辈辈都是种田人,从没哪个靠歪门邪道发家,赶紧将这些东西都扔了!别搁家里丢人现眼。”
用脑袋轻轻蹭蹭小主子,尾巴不时扫去小主子身上的泥土,仿佛说:别怕,本喵保护你。
宋三顺甩开父亲的手,冷淡道:“爹,儿子还有事要忙,没工夫跟您打牙撂嘴,您若闲的慌,就回去睡觉吧。”
走到廊下的宋八齐余光瞥见宋承业推了长安一下,将其推倒在地,没言语。
长安也跟着学,竟一句也不结巴了。
今日艳阳高照,格外暖和。
两孩子玩了一会儿,忽然宋八齐背着手走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他孙子宋承业。
扭头看一眼趴地上一身泥土的长安,到底没说什么。
宋承业惊惧,就见花花弓起后背,龇牙发出嘶嘶的恐吓声,仿佛随时向他攻击。
“你!”宋八齐气哼哼踢了一脚盛木患子的筐子,怒道:“我看你们靠这个能发财?弄一堆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儿,没得惹人笑话!”
“才不跟你玩。”狗蛋将杏核都收起来,拉着长安跑去旁边。
小侄女这么小,话都说不明白,自己竟真的以为有人教她念书了,唉。
“你这个孽畜!”宋八齐冲过来就要打儿子,哪知儿子这次没有逆来顺受,反而腾地站起身,一把将他手腕抓住。
宋八齐最是不喜这个邻居,冷声道:“我教训我儿子,关你啥事?”
宋三顺听懂了,因为若干年前,自己与哥哥经常听宋继祖念叨。
两孩子来到院子里一棵老柿子树下,趴在地上玩弹杏核。
宋承业狗仗人势般跑到长安面前,叉着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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