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诉我吗?”
“有好多好多哥哥和姐姐——”
“哥哥姐姐?什么样的哥哥姐姐?”
海蒂当然形容不出来,但是他差不多也能猜到了。
“是也戴着这个……”他颤抖着撩开她颈边搭着的一绺发,手指紧紧抠在掌心里,生怕无意间碰到那东西,同时又硬逼着自己直视它,“……的哥哥姐姐吗?”
她点点头,被拂开的发丝复又落下来,遮住了仍在频闪的信号灯。“嗯!”
……果然。
“我们不是要回那里……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家吗?那里不是你自己的家……”
“阿歇不想回去?”海蒂总能准确体察到他想要藏起来的意图。“阿歇不是说要一起回家吗——”
如果她关于“家”的记忆都被篡改了,那他再怎么挣扎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她不再需要他兑现最初的承诺——
那自己还有什么继续坚持下去的必要?
凶猛的失温感袭来,他忍不住仰头确认了下太阳是否还在头顶发光发热。
“阿歇?阿歇——”
冷静。
要冷静。不要太早绝望——未尝不是没有其他可能。
为什么他就能确定她现在没处在控制之中?她或许也是替人传声,替人行事。
说不定就是蒙景安想用“过去”摧垮他而已。
应该先退一步,重新好好想想这些事——
“今天很晚了。”他听见自己用干枯到极致的声音对海蒂说,“之后有空再拜访您吧,我就先走了。快回去吧。”
刚退一步他就被更紧地拉住了。“不要——阿歇不要走——你不跟我一起了吗?”
他一根一根掰开海蒂冒冒失失抓在自己腕上的手指,不再朝她看一眼,逃也似的扑进身后的房门,几乎是连滚带爬上到二楼。
“先生?”郑助理站在门厅里唤他,“出了什么问题吗?”
“没有……我没事。”正说着他就撞歪了走廊边摆着的一只瓷花瓶。
“您的牛奶刚刚热好了。”
“我不要——”
他迈出两步又折回来,把花瓶扶起。
“那位小姐她似乎还对您有话说。”郑助理看向窗外。
他手一松。
花瓶这次没那么好运了,直接摔断了脖子。
“先生?”格外冗长的破碎声过后,郑助理再次开口。
“……叫个人上来收拾收拾。”
“好的。您确定要取消行程吗?我已经跟蹇先生确认过,他说会为您腾出时间。”
路歇的动作诡异地顿了顿。
“……我要安静一会儿……都别吵我了,都闭嘴——”
郑助理果真收敛了声息。
“阿歇——!”
听到这句远远带着哭腔的呼喊时他在台阶上趔趄了一下,随后不再犹豫,手脚并用地继续往这栋建筑物的更深处逃去。
身后一道又一道锁依次重重落下,在确信能够包裹他的壁障已经不能更多以后,他一头扎进柔软房间中央的床铺之中。
他用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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