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场，在清理完毕尸体后就会被一车一车地拉出来。
一进门他就闻到了股十分古怪的味道。
收拾尸体的几人在低声议论。
“这几个人好像不是……”
“我在报纸上见过他们！就最近一期的那个《每日经济》里面，说杨沛真死因的那一期——这个应该是杨沛真的侄子，他的脸我印象很深。”
杨沛真的侄子？为什么又是……
路歇动作一僵。
他为什么会在这里？
“别发愣，去停车场帮忙。”白朗在他肩上重重一拍。
他们蒙住了尸体的脸，正依次把尸体放进最靠近门边的货车的冷冻柜里——其余的货车里装着的就是物资。
路歇的视线停在了那些冷冻柜上边。
有些奇怪。
可是是哪里奇怪呢？
他仍恍惚着，余光中柜门的合叶却忽然动了动。
里面有人？
他猛地后退一步，心跳声飞速地沿着血流来到鼓膜处，轰隆隆如雷鸣。
然而定睛细看时，合页又似乎从来没有动弹过，和其他死物一样安静冰冷。
就在他几乎就要平息下心跳的时候，他清晰地听到了一道叩击声——
“咚。”
“……谁在里面？”
“咚咚咚——”
他一开口，敲击的声音瞬间密集了起来，好像有很多只手在上面争先恐后地拍打着。
“救救我们……”
他确信自己还听见了一道人声。
“求求你，求求你……”
他左右看了看，压低声音：“你们是谁，从哪儿来？”
“我从三区来，他们跟我说要给我中央区的工作，可是他们现在把我关起来……”
“……六区，我走在路上被一群蒙面人拉进了一台车里……”
“我是十一区人，”有道尤其稚嫩的嗓音说道，“我妈妈在等我回家，她看不见，她不能一个人……哥哥我求你了，能不能让我们回家啊？”
“我……”
他突然明白过来了。
所谓军部的“物资”……
其实就是月湾坛的“货物。”
是omega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白朗十分不满，“你还有没有一点纪律性？你知道什么叫服从长官命令吗，下士？”
“等等我，我马上就回来——”他对着柜门中央那条细得几乎看不到的缝隙悄声说道，然后转过身跑向白朗。
“你负责第一台车，现在去把它开到正门前的空地上。”一把钥匙摔到了他胸前。
“……是，长官。”
他在经过其他冷冻柜时往柜门上挨个敲了一遍。冷冻柜不全是装着人，还有的装的应该是药物，比如催感剂和那种有控制作用的恶心东西。
要是里面有回应，他就冲着门缝说一句：“等我”。
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不太正常。有些傻子拿起了枪就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，比如说他本人。
他爬上了货车的驾驶座，给发动机点火。
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，他差一点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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