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我酒吧里的拖把也比他们的裤子能干净点儿。
可再不讲卫生的孩子也是可爱的,尤其是笑着闹着乐着的时候。
我让她帮忙拍了个照,那帮孩子推来推去的谁也不肯好好和我合影。
唱歌的间隙我对她说:接下来当是义务演出吧,反正挣的钱也够吃大包子了。
她身旁坐着一个脏脏的小女孩儿,应该是其中年龄最小的。
那小姑娘估计也就五岁的光景,一直吃着手指盯着她锡纸烫的头发看。
她摘下帽子,说:来,你可以摸摸呀……
我说:你别整那些没用的,这小丫头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
没想到那个孩子听懂了,小姑娘冲着她的方向,犹犹豫豫地伸出一只脏乎乎的小爪子。
她把孩子的手抓住,一下子摁在自己头发上。
小姑娘“咯”的一声笑了出来,所有的孩子都叽叽嘎嘎地笑了起来,然后挨个儿来摸她的头发。这会儿轮到她笑了,一边笑一边说:哎哟哎哟别揪别揪……
嗯,从拉萨走到日喀则,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笑,难得。
玩儿了有好一会儿,又唱了几首歌,我累了,热乎乎的大包子在前方召唤我。我起身拍着屁股上的土,跟她说:收工走喽。
那群流浪儿中有个年龄稍大的孩子,自始至终手一直插在口袋里。
他盯着我起身的动作,忽然走了过来……
……
不论正在看这段文字q藏书网/q的人是谁,我都想告诉你我打这段文字时双手有多么颤抖,呼吸有多么急促和粗重。
十余年过去了,我已从一个单纯莽撞的青年变成了个圆滑世故的中年人,我早已失去了我的西藏我的拉萨。可十余年前的那一幕,一直在灸刺着我,一直在提醒着我这一辈子该去坚持哪些放弃哪些,该如何走接下来的路,到死之前该成长为一个怎样的人。
十余年前的日喀则午夜,那个孩子掏出了薄薄的一沓毛票,橡皮筋扎着,有七八张。
又黑又脏的手,抽出里面最新的一张,递到我面前,放在我手里。
他对我说:吐金纳spanclass=data-note=谢谢。/span。
每一个孩子都学着他的样子掏口袋,往我们手心里一毛一毛地放钱。
他们对我们说:吐金纳。
他们要捡多少垃圾才能换回这么一点点钱……
我在拉萨见过一群和他们一样的小孩子,在街头跟着游客走出去好几条街只为了等一个可乐罐。他们捡起空罐子,你争我夺地放在嘴边舔上半天。
他们要捡几蛇皮袋垃圾才能换来一毛钱,他们要挣多少个一毛钱才能挣够一罐可乐……
可他们听我唱完歌后布施了我一毛钱。
还对我说谢谢。
我嗓子发干眼眶生疼,心口和胃里火烧火燎。
我看看站在我左前方的她,她低着头在掉眼泪,手捂在嘴上,又在不出声地哭。
贡觉松spanclass=data-note=向三宝保证。/span,若我来世复为人身,护持我,让我远离心魔,永远是个善良的dfn/dfn人。
让我永远做个像孩子一样的人吧。
……
孩子慢慢都变得安静,他们围在她左右,有的蹲在她脚边抬头看她。
我和那群孩子一起,看着她哽咽到上气不接下气。
我沉默地看着她,孩子们奇怪地看着她,简易路灯的黄色光晕铺洒下来,我们站在一幅中古的油画里,画外是海拔四千多米的蓝色日喀则,以及满天神佛海会诸菩萨。
我们离开的时候,她手里多了一个带花的头绳。
是那个小小的小女孩子递给她的,应该是从垃圾里捡到的。
她噙着眼泪边走边戴,后来一直戴着一直一直戴到了珠峰,从她那天晚上戴上起我就没见她摘下来过。
……
十几年过去了,那个头花你现在还留着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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