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大都愛惜自己得很。若非犯到他們麵前,好比上回搜城要輕薄女眷,他們是決計不會和官府硬碰硬的。
既然他們都不肯在這酷暑天裏走在外頭受罪,又為何要自討苦吃?
頂多在酒樓議論幾句罷了。
若說有誰覺得這封城令還算不錯……
衛六郎或許算得上一個。
他有個當廷尉的父親,家住豪華卻也守備森嚴的上東京廷尉府,最近還知道,原來自己竟有個自幼定親的未婚妻,而他還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,領著女扮男裝的未婚妻到處亂跑。
這麽一出足以寫進戲文裏的荒誕之事,他自然想找人分說清楚。
可惜,他被廷尉大人禁足了。
守備森嚴,衛六郎跑不出去。但他天天都在琢磨怎麽跑出去。
最近他發現府中人員減少,父親也天天早出晚歸、甚至來不及回府,就知道外頭多半出了大事。
找準機會,衛六郎就跑了。
一跑出來,他才知道——王家的王留竟然死了!
要知道,他始終在追查七年前兄長身故的懸案,之前好不容易和趙冰嬋一起,查出了“王留”這個名字。可現在他竟然死了?
滿心茫然的衛六郎走在街上,本能地就想去找趙冰嬋。
他們一同查案,不找他……不找她,該找誰呢?
除了商業繁華的街道,烈陽下的平京城中京區,街道上幾乎隻有房影和樹影。
衛六郎得了這個方便,一路找到了趙冰嬋的家。
他看著緊閉的房門,猶豫半晌,大約是底氣不足、做賊心虛,竟然鬼使神差地放棄敲門,而去選擇爬牆。
可惜衛六郎運氣不佳,院中一個人都沒有。連鴨子和狗都被冬槿帶著去城裏水池子洗澡消暑,隻留下一片有些寂寞的安靜。
他心中莫名失落,自嘲地想:大概這就是無緣。
但他又想和人家有什麽緣?他自己也說不大清。
懷著這點幽微的心思,衛六郎低聲歎口氣,就想從牆頭爬下來。
然而……
他想下,有人不想他下。
因為這時,謝蘊昭剛好從城外回來。
秉持著“出都出來了”的精神,她決定來趙冰嬋這裏溜一圈,正好也看看自家的鴨子和狗,以及可疑的郭真人。
遠遠地,她就發覺院中沒有人,自己撲了個空。可再定睛一看,就見趙家小院的牆上,有個鬼鬼祟祟的人趴在那兒。
雖然是個凡人,卻是個會武藝的。
背影陌生——她不認識。
鬼鬼祟祟——不是好人。
白日翻牆——是為賊也!
這一刹那,謝蘊昭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爬牆的一把好手。
當然……說是“選擇性忘記”也未嚐不可。
總之,謝某人順手抄起邊上的麥秸大掃帚,虎視眈眈指向牆頭上的衛六郎。
“這位郎君,你白日翻牆,所為何事?”
衛六郎還跟隻大蜘蛛一樣攀在牆上。他為了避免被人看見,特意選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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